吳 秜涓的部落格

作者／馬賽克

電影《投名狀》裡，男主角的作戰部隊打仗前都會喊一句口號﹕「搶錢、搶糧、搶女人!」古代封建社會，上述「三搶」既是盜賊行為，同時也是國家之間的戰爭行為。戰敗的亡國之君，有時候真的連老婆都會輸掉。南唐後主李煜正是這樣的一位悲劇人物。

中國宮闈史上，姊妹同時或先後侍奉同一人者，例子不少，例如漢成帝跟趙飛燕、「床上巨星」趙合德姊妹的「3P」傳奇等。

五代十國末年的李煜也是如此。他前後期的兩位皇后﹕大周后與小周后，本是姊妹。大周后(小名娥皇)早逝，小周后(小名女英)則跟李煜一同經歷了國破家亡的命運。

李煜是大文學家，詞作在文學史上享有極高的地位。但作為一國之主，他卻是一名輸家。

南唐遭北宋滅掉後，「一旦歸為臣虜」的李後主，倉皇辭廟，帶著小周后北上歸順，被宋太祖封為「違命侯」；小周后被封為「鄭國夫人」。宋太祖在位時，李煜雖然屢屢遭受言詞上的羞辱，但大致上還好。後來宋太宗趙光義繼位，李煜夫婦的命運就更悲慘了。

宋太宗是個大色魔；特別偏愛染指「人妻」，尤其是當時諸亡國君主的后妃。小周后亦是他的「淫色獵物」。

按照當時規矩，每逢節令，亡國君主的后妃都要入宮向大宋的皇后祝賀。但是小周后每次入宮，幾乎都要待上好幾天才被放回家。據宋人筆記記載，小周后每次回來都大罵李煜，聲聞於外。李煜則不敢回嘴，只是一味閃躲。

小周后入宮朝賀時究竟發生了什事呢？據當時的「八卦報導」(宋人筆記)說，是宋太宗多次「硬上」了小周后。

據說，宋太宗非但在宮女的協助之下「硬上」小周后，還為了當小周后不在時，有個「寫真」或是什麼的可以回味(當時還沒發明攝影或攝錄映機)，於是找來宮庭畫師，在「實戰」現場把當時的情景描繪下來，於是有所謂《熙陵臨幸小周后圖》(熙陵即宋太宗)這幅著名的春宮畫的傳世。

這幅畫至明代時失傳。但後人留上不少文字資料。元人馮海粟曾在畫上題詩，其中兩句為「江南剩有李花開，也被君王強折來」。明人沈德符在《萬曆野獲編》裡則說得更為露骨﹕「宋人畫《熙陵臨幸小周后圖》，太宗戴幞頭，面黔色而體肥，周后肢體纖弱，數宮人抱持之，周后作蹙額不勝之狀。」

這是說，戴著束髮頭巾、臉黑又肥的宋太宗，在宮女協助下「硬上」纖弱的小周后，小周后則縐著眉頭，一副既厭惡又不勝蠻力的樣子。如此情色的畫面，難怪宋太宗要再三回味了。

另一位明朝人姚叔祥在他的《見只篇》裡，自稱看過同鄉畫家臨攀元人「拷貝」該作的水粉畫，對該畫的細節說得更為仔細。他說畫中的小周后頭戴花冠，身子裸露、腳上的一雙紅襪子被脫了一半。五名宮女中兩人各扛著她一邊臂膀，另兩人各扛著她一隻腳，還有一人則抱者小周后懸在半空的身體(意思是說，宋太宗是以類似「火車便當」的方式硬上的)。小周后除了閉目、蹙額、把臉別過去之外，還用一隻手推開宋太宗的臉。當時情景躍然紙上。

受盡「王八氣」的李煜憂憤成疾，當了四年俘虜後，於太平興國三年(公元978年)逝世(有一說他是被毒死的)，得年42歲。同年稍後，小周後也死了，得年僅28歲。普遍說法是因為悲傷過度，但也有一說她是死於自殺。

李煜夫婦的遭遇普遍獲得同情。所以後來民間傳說，北宋的「敗家子」宋徽宗是李煜投胎轉世的，「靖康之難」時徽、欽二宗跟大批后妃被金人擄走，受盡屈辱，是因為宋太宗做盡壞事，子孫遭到報應。這是後話。